五、锋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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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桃城上前阻止，其他两个社员自知理亏便慌张离开了。猫眼少年见没了自己的事情，也准备离开。

谁知桃城却扛了球拍，阻止了他，“你打算加入网球社么？会外旋发球的一年生。”

龙马离开的脚步顿了顿，“那又怎么样？”

“我想见识一下你的外旋发球。”桃城眉梢带出一抹骄傲来，“如果是真的，那我就会摧毁你，在你成长之前。”

久音耳力一向过人，听到这句话，眼底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。真是的，明明是阳光开朗的少年，为什么偏偏要说出这样阴沉的反派台词，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。

“龙马君的姐姐……”一个声音弱弱从不远处传来，久音侧过身就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边怯生生地看她。

原来是龙崎樱乃。

似乎自从上次被她看过自己教训佐佐部之后，这个女孩子就有些害怕她呢。她想着，脸上习惯性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来，“哦，原来是上次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啊。”

樱乃不由耳根泛红，声音又弱了几分，“龙马君的姐姐……也是来看龙马君的吗？”

见小姑娘羞涩，久音笑意又深了一分，也不再刻意逗她，“我叫越前久音，青春学园中等部3年生，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学姐哦。”

经她一提醒，樱乃这时才注意到久音身上也穿着青春学园的校服，不由连连鞠躬道歉，“很抱歉，越前学姐，我……”

“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，看样子，那边两个人就要开始比赛了啊。”她好心提醒着连连赔礼的樱乃。

“啊，是。”她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，然后又忍不住问，“学姐一点都不担心龙马君么？”

久音扫了一眼场内对峙的两人，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，“龙马他很强。”才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最起码在网球上是这样的。”

所以她并不担心会有谁能在网球上伤害到他，她只会担心……

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，久音眼底笑意顿时退去，眸色一沉，淡淡说，“看比赛吧。”

龙崎樱乃难得的敏感了一次，在察觉出久音的异样后，她也乖巧的将视线转移到网球场内。这时另一个棕发双马尾的女孩才悄悄凑到樱乃身边，压低了声音，或者是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地问，“樱乃你认识这个学姐？”

樱乃担心地看了一眼久音，然后偏头低声向同伴解释起来。久音余光里早已瞥见了她们的小动作，也不再关注这两个小女孩，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球场内的两人。

两人的比赛即将开始。这时桃城突然转过头来，扬声对久音说，“学姐可以当我们的裁判么？”

久音怔了怔，然后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堀尾，婉言谢绝了，“我的网球不太好，还是让有网球经验的堀尾来好了。”

堀尾先是一怔，然后喜上眉梢，眼巴巴地看着桃城。桃城没办法，自然应了下来。

这场比赛对久音而言不存在什么悬念。不仅仅因为她记得这两人第一场交锋的结果，就算她忘记了，可这十几年的网球不是白学的。她打网球的水平不怎么样，眼光却是一等一的，只需一眼就看出桃城的右脚还未伤愈。别说他此时带伤出场，就算伤好了恐怕也难打败自家那堪称变态的少年。

猜正反决定了先发球的是桃城，他却让龙马先发球、

第一球发球失误。依照龙马的骄傲，他让出了第一球，久音毫不意外。

第二球是越前家家传的外旋发球，一球打掉了桃城的球拍，桃城嘴上叫着“吓了他一跳”神色看似满不在乎，额角却沁出了汗水。

又是一记外旋发球。久音唇角轻撇，这小子。

看着少年一个接一个的外旋发球，抱着照相机的大叔忍不住喃喃，声音有几分激动，“越前龙马，越前南次郎……”

还真是敏锐的记者大叔呢，久音瞥了他一眼，这时身后却不声不响的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。

“你就是久音？”

久音微显诧异，回头就见一个运动装束的中年女人正略显好奇的看着她。

龙崎堇么？

上下打量了一番端丽温柔的纤细少女，龙崎堇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来，“还真是想象不到南次郎那个家伙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，你爸爸最近怎么样？”

久音向着龙崎堇鞠了一躬，“是，我就是越前久音。至于爸爸，还是老样子。”

“哦，听说你的网球打得也不错，有没有兴趣加入青学女网部？”

“龙崎教练说笑了，我的网球实在是拿不出手呢。相比之下，我还是对家政更有兴趣。”久音三言两语婉拒了她的建议。开玩笑，她被自家父亲强迫着学了十几年的网球也就算了，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，怎么可能再进什么网球社受罪？

“你跟那个家伙还真是不怎么像呢。”龙崎教练看着云淡风轻的少女，忍不住感慨。

“我觉得应该是妈妈的基因好才对。”久音手指绕着胸前长发，毫无愧疚之心的在背后吐着自家父亲的槽。

龙崎堇先是怔了下，忍不住大笑起来。然后偏头看了眼场内的少年，毫不掩饰眼里的赞许，“龙马他很强啊。”

“是啊，确实很强。”又拽又臭屁的小孩子，越来越不可爱了。
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，直到那边桃城和龙马结束了比赛，她才礼貌的向龙崎堇告了别，然后和自家弟弟一起离开了学校。

暮色四合，樱花沿着街道细细洒落。

久音推着单车，侧身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少年，迟疑了下，“龙马。”

“啊？”少年抬眼看她。

“你……算了，没什么。”她摇了摇头，“回家，我们来打一场吧。”

龙马看了眼久音沉静的侧颜，然后琥珀色的眼眸一亮，“好，不过姐姐你可不要输得太难看了。”

“嚣张的小鬼。”久音失笑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
寺院里传来阵阵钟声，然后就见书刊后越前爸爸带了莫名猥琐笑意的脸，“难得今天这么晚回来，怎么样？新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？”

久音无所谓的笑了笑，“还不错啊。”虽然她觉得自家父亲更想问的是有没有惹出什么事。

越前南次郎自然知道难以从女儿这边得到什么有趣的信息，转而看向龙马，“青少年呢？”

“啊？”龙马微微抬头，看着自家父亲过分期待的目光，然后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一个“有”。

越前家长的眼睛一亮，“什么？”

“不想说。”龙马拿起拍子走到一边，径自坐起了热身运动，留下一边满头黑线的老爸和微笑的姐姐。

唔，她要收回那句话，龙马少年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。久音一边夸奖，一边也拿了拍子开始热身。

嗯？越前家长顿时察觉出异样来，自家这两只，今天这是要……比赛？

第二天社团报表就发了下来，久音没有多想就选了家政。网球她会打，却不是她喜欢的。之所以选择家政，也并非因为多么喜欢，只是家政课对于有一定料理基础的她足够简单，又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和力气。

老实说久音的手艺并不出色，之所以会去学习料理，只是单纯因为她不喜欢日式和西式食物。而且相对家中其他人而言，她的口味着实独特了点，她不喜甜食，犹好咸辣，又不能让一家人迁就自己，是以准备自力更生丰衣足食。这独特当年还曾一度成为越前南次郎口中久音“报错了”的又一有力佐证。

其实越前南次郎也没说错，她真的一点都不像越前家的人。一辈子没什么志向，凡事得过且过，除了偶尔和父亲斗斗法，无聊时捉弄下龙马，她真没什么其他追求。

不过，说起来，她的弟弟现在该是在网球场上训练吧？久音推开窗，就看见网球场上那个正在挥拍练习的矮小身影。

这才是这个少年的世界吧？

“越前桑。”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。

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班上还有一个数据狂的存在呢？特别是当这个数据狂还身兼八卦男跟踪狂数职。久音没有惊讶，转身温和一笑，“乾君，请问有什么事么？”

眼镜男镜片一闪，“越前桑刚才知道我站在你身后的机率是%。”

久音不置可否，只是礼貌的笑了笑，然后开始了善意的劝诫，“我觉得乾君以后还是不要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身后的好。”

“越前桑害怕么？可越前桑不像是那样的女孩子啊？”数据狂好奇。
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久音摇头否认了，然后笑得一如初见时的温婉。

“只是我从小学过跆拳道。而且又对脚步声非常敏感，有时候难免会……“她笑了笑，语气吞吐了下，恰到好处的给人留下了几分想象的空间，“万一一不小心伤到乾君就不好了。”

“好数据。”数据狂在听久音说学过跆拳道后，就开始刷刷的在笔记本上记录。听见后边一句，不由身体僵硬，他扶了扶眼镜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
久音满意的笑了，她可不想时不时来一次背后灵，所以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出来的好。

“不知道乾君有什么事么？”见乾尴尬，久音相当善解人意的问。

“嗯，”眼镜男立即恢复正常，“听说今年那位实力很强的一年生越前龙马是越前桑的弟弟，是这样的吗？”